褚钰.

【米耀】遇情不淑（4）

・黑道设，校园设

・本篇回忆偏多

・含仏耀，含枫糖红茶组（加英加）

・全员普设

・含ooc，意识流

（本篇阿尔弗的用意也大概有点轮廓了吧）

等到阿尔弗雷德回到家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满地的瓷器残骸，刚刚被带走的管家正跪在碎片上，膝盖已经血肉模糊。但这并不能给阿尔弗雷德任何压力，反倒让他轻笑出声，慢步走到管家面前，抬脚踩上一块瓷器，清晰的碎裂声在寂静的环境里被放大，同样的管家吞咽口水的声音也无比清晰。

“管家先生跪在这里做什么？都伤成这副模样了，父亲怎么也不知道叫个医生来....”

阿尔弗雷德唇角的弧度依旧完美，就连声音都染上三分笑意，可似乎没有给任何人回复的几乎，他轻轻扬了扬下颚，便有人心领神会的将管家带走。这一次管家并没有任何声嘶力竭，反而十分配合的忍痛离开。

“老爷在书房等您”

仆人毕恭毕敬弯下腰肢鞠躬等待着阿尔弗雷德的回应，他沉默着，可放在身侧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白色的手套因主人的用力出现褶皱。终于在他打算开口第二次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有了反应

“我知道了，打扫一下这里吧，可惜这些瓷器了，可是我花了高价买回来的限量款呢……”

听到这话的仆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腰弯的更深了一些，随后才去处理满地的残骸。阿尔弗雷德示意手下不用跟上后独自一人上楼敲响了书房的门。索性他并未等待太久，沙哑的声音便从门内传出。

“阿尔弗？进来吧”

推开门之前阿尔弗雷德摘下了拇指上的戒指，将其放进那个装着红色发带的口袋里。推开门后，里面的混乱可以和楼下相提并论，阿尔弗雷德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踩过装订精美的书籍，走到男人面前坐下。

阿尔弗雷德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陷入了回忆。

这个男人从未尽过一名父亲该有的责任，除了每个月花不完的零花钱，很少能见到他。可每一次这个男人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是阿尔弗雷德最期待也是最害怕的时刻，期待是因为终于可以见到父亲，尽管每一次他都不会像其他父亲那样亲昵的吻上他额头，更不会将他抱在怀里。而害怕，则是因为每到这一天，阿尔弗雷德都要跟着这个男人外出训练，枪击训练，近身格斗之类的多的数不胜数，而结束后阿尔弗雷德的身上都是伤痕。

年幼的阿尔弗雷德每个月都要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接受这种训练，一开始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父亲就一定会来陪伴自己。等到小小孩子被母亲亲口告知，父亲不是不能来陪伴自己，而是只有合格的孩子才有资格去到父亲身边。

年幼的阿尔弗雷德便一直将这个作为奋斗的目标，他太希望得到缺失多年的父爱，可当他真拥有资格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父亲在他升上高中的前一个月找上了他，将他带离生活了多年的房子，牵着他的手走进了一个漂亮的庄园，然后留给了他一张纸条。

“我亲爱的孩子，你是我的骄傲，我希望取得最终胜利的是你”

纸条上是这么写的，在那一刻阿尔弗雷德是真的相信了他的父亲，他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可，可随之而来的确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阿尔弗雷德在庄园里接受了长达三个星期的高强度训练，在结束后他被告知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个庄园去到他父亲面前，而他的父亲希望他获得胜利。告诉他这些的正是刚刚在楼下被带走的管家。

“这只是个游戏”直到鲜血溅在脸上的前一秒，阿尔弗雷德还在相信这句话。他只能拼命的逃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死亡这么近。他知道死掉的那个人是想用匕首偷袭他，可却误打误撞的帮他挡了一枪。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游戏，只有一个人能离开指的是能够活着离开。在他躲进一个衣柜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子，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不忍心看着阿尔弗雷德这么被蒙在鼓里，她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你是不是也有那张纸条？他给了所有人，我们都一样，卑微的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父爱。他就是个混蛋。想办法活下去，能在这里的孩子都不是善良的人，你只能选择杀，或者被杀。”

女孩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匕首和一把手枪，他是看着女孩失去生命的，可致死都没有松开那张纸条，即使知道那是谎话。

阿尔弗雷德是留着眼泪动手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变得麻木了，他收集了每一个死去的人身上的纸条，字迹是一样的，就连上挑的弧度都完美契合，这是批量复印出来的，他的父亲，连这样微小的温柔都不屑于分给他们。于是他开始寻找那张手稿，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找到那个字迹能在水中晕染开的纸条。

他握着匕首和手枪走出庄园，身为父亲的那个男人就站在面前，阿尔弗雷德没有任何询问，只是沉默的坐上了车，而身后则是一条血色的脚印。他终于进入了主宅，推开门后看到的不是欢迎而是他的母亲。父亲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杀掉了这个养育他十多年的女人，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没有声嘶力竭，只是默默的抱着女人的尸体流泪。

第二天早上他唤了那个男人“父亲”，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谁能想到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会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步步蚕食他父亲权利。时至今日竟隐隐有压过的趋势。

阿尔弗雷德听到他父亲的轻咳，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即使刚刚才发过脾气可依旧有着强大的气势。阿尔弗雷德上前为其引燃雪茄，等待着男人的开口。

“听管家说你拒绝了我为你挑的人，反而选择了一个大学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父亲...我要的不是机器，我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一个即使有着人类本能却依旧会服从我的“人”

阿尔弗雷德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面前的男人被呛到，贴心的起身走到他身后想要帮其调整状态，却看到男人下意识的转身躲避。阿尔弗雷德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挥散眼前的烟雾。

“你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可如果有一天你失败了，我这里可没有你的退路。出去吧”

“是......”

————————

“少爷，到了...”

艾伦的声音打断了回忆，阿尔弗雷德从车上走下来，跟着新管家一起踏进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别墅。依旧是熟悉的书房，而这一次阿尔弗雷德戴正了拇指上的戒指，直接推门而入。

老琼斯自己引燃了雪茄，却只是夹在指尖。

“节日快乐，父亲，我收到了一盒上好的雪茄，总觉得你会喜欢就拿过来了。”

站在一旁的仆人将雪茄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老琼斯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抽了一口已经引燃的雪茄

“我听说你已经开始动手了，别惹出麻烦....”

“我知道的父亲，不会有任何麻烦困扰到您”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老琼斯的话，毫不自知的垂首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两人似乎陷入了僵局，一旁的艾伦都察觉到了这让人不适的氛围，好在仆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尴尬

“老爷，少爷该吃晚饭了”

“走吧，自从你住校之后我们就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阿尔弗雷德跟在老琼斯身后，两人在餐桌上就位，这一顿饭倒也吃的相安无事，只是阿尔弗雷德喝的红酒似乎有些过多。离开别墅回到车上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散去。

“给...王耀打....”

艾伦知道阿尔弗雷德要做什么，便配合的答应

而王耀这边也终于快要接近尾声，亚瑟和马修的电话很及时的让他们二人避免了新一轮的拼酒比赛，可即便如此在离开之前还是喝了一杯啤酒当做提前离开的赔罪。

“我们是不是该庆幸，你们两个还能出来？”

亚瑟闻到两人身上的酒味不负责任的调侃道，一旁的马修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你们两个电话若是再迟一些，我们两个可就真的出不来了”

弗朗西斯将外套脱下，借着晚风散着身上的酒味。而王耀则是重新梳理自己半长的头发，瞥了一眼亚瑟后一本正经的开口

“看来一个小时还是不太够你们两个挥霍的，我觉得现在应该去找还在开门的化妆品店给你们两个买点东西，遮一遮脖子上的印子”

此话一出倒是引得对面两个人整齐的捂住脖子，随后就听到亚瑟气极败坏的声音

“Damn it，我们两个刚刚什么都没做，王耀你个骗子！”

在吵闹声中四个人终于结束了晚餐，王耀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亚瑟和马修早在出了餐厅便相携离去，而弗朗西斯也在几分钟前接到了必须回家的电话，他临走之前歉意的吻了吻王耀的额头，又将外套披在了王耀身上并且叮嘱了好几次到了寝室要给他发消息后才放心离去。

想着散步消食的王耀收到了阿尔弗雷德打来的电话，带着疑惑接起，对面却不是印象里的声音。

“王耀学长？我是艾伦，我们下午才刚刚见过。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你能来接阿尔弗雷德回去吗？他喝了很多酒，我们说话都不听，没办法才想到您了....”

挂了电话的王耀一边暗骂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阿尔弗雷德什么，一边拦车前往艾伦提供的地点。下了车便看到坐在台阶上的两个人，阿尔弗雷德在第一时间扑到了王耀身上，好在平时经常锻炼，此刻王耀只是有些踉跄却没有倒下。

“辛苦学长了，请原谅今天我的态度，毕竟阿尔弗雷德是我的表弟，总是忍不住帮他多防范一些”

“没事没事，他之前从来没说过自己还有表哥”

“是他自己说的，大学期间只想自己一个人闯一闯的。您带他回去吧，他喝得有点多，我现在还要赶回家里，以后也麻烦您多多照顾他了”

“没关系...”

“学长！你来了！我们回去吧......”

艾伦看着阿尔弗雷德没有任何违和的撒娇有些不忍直视，王耀已经背对他扶着耍赖的人，正感叹的时候艾伦猛地对上了一个清醒万分的蓝眼睛，不由得一惊，双腿发软险些跪倒。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阿尔弗雷德要做些什么

想要一个人无条件的付出和服从的，无非就是爱情。这是最美妙的锁链，而阿尔弗雷德正一步步的将这条锁链缠绕在王耀身上。

—TBC—

文：褚钰